上周，中国电动汽车品牌比亚迪通过一纸声明，间接免除了自己支付11亿元人民币（约合1,640万美元）广告费及试驾活动费的义务，引发30多家国内广告公司的讨伐。在提交给港交所的一份文件中，比亚迪称这些代理商其实一直在与一个“非法”实体的一名假员工打交道。后者代表比亚迪开展营销活动，并“伪造”其公章。
比亚迪在其微博账户（中文）和网站上发表声明（英语），称“犯罪嫌疑人”李娟导演了2018年4月与阿森纳足球俱乐部的虚假赞助协议，并已经被中国公安机关拘留。
一份声明写道：“我们在此重申，比亚迪从未涉及任何欺诈，也不对任何欺诈问题负责。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受害者，请尽快向相关部门报告。”
在这一法律困境中倍受煎熬的30多家代理商当然认为自己是受害者，许多对巴菲特参股的比亚迪不负责任的行为提出了异议。此次事件首先由上海竞智广告曝光。竞智广告通过微信发文，叙述三年为比亚迪展开创意设计和试驾活动的过程，指责比亚迪如今突然反口。
竞智广告质疑比亚迪假装不知道李娟的存在。李娟是上海比亚迪电动汽车有限公司华东地区市场部总经理（她的名片见上图）。
另一个受牵连的代理商搜易传媒涉及金额达3,000万元人民币，在提供给《Campaign中国》的一份三页表单副本中，列出了过去的三年里款项尚未结算的各种活动，据说都是李娟被捕之前展开的活动。
如此庞大金额的预算，通常需要得到深圳比亚迪总部、地区管理负责人以及汽车经销商的批准，有大量签名纸质文件和抄送其他员工的电子邮件往来。被指假冒的李娟一直使用邮箱域名@sh-byd.com（与比亚迪的域名@byd.com类似）进行官方通信。卷入事件的代理机构都坚称，这些都具有法律效应。
《Campaign中国》获得的电子邮件副本显示，一直以来，有两个电子邮件模式是显而易见的。李娟要么使用具有误导性的“[email protected]”，要么使用她的个人QQ邮箱“[email protected]”进行通信。事实上，李娟的QQ账户似乎经常出现在比亚迪营销和采购人员之间的官方电子邮件链中（参见下面讨论2018年5月南京车展筹备工作的例子）。
上周末接受《Campaign中国》和当地媒体采访的代理商指出，比亚迪声称不知道李娟使用了其品牌名称来开展业务，这是说不通的。
下图显示的是另一份电子邮件往来，展示李娟使用@sh-byd.com邮箱域名，在4月16日与上海霜阳文化传播确认阿森纳赞助协议。上海霜阳是另一家被牵连的代理商，据称涉及的未结款金额为8,000万元。
阿森纳前日也发表了自己的声明，称与比亚迪的协议包括启用后者为其全球汽车和巴士伙伴。阿森纳首席商务官Vinai Venkatesham曾在阿联酋航空足球场与比亚迪举行签约仪式。阿森纳表示正在调查事件现况，“针对此次事件，俱乐部将不再发表更多评论。”
上海霜阳文化副总裁Alan Wang表示：“对于我们这些机构而言，这一事件给我们造成了无法承受的损失。我们唯一的诉求是，比亚迪能够直面形势并加以应对，而不是敷衍、回避、扭曲或否定。”
目前，《Campaign中国》已经联系了比亚迪全球品牌和公关总经理Sherry Li，希望其澄清事实。对此，我们将持续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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